他,一直一直都很羨慕渚君。
他,赤羽業,在別人眼中永遠是個壞孩子。


"頭腦雖好,但卻常常把聰明動在歪腦筋上,個性也非常惡劣,暴力更是不用說了"
"真是個壞孩子呢......"
"實在不懂那孩子怎麼會這樣呢"

嗯,這是他一直聽到的
大家都對他指指點點,明明只是在做對的事,在別人眼中,他卻成了大罪人
做對的事,也不對嗎
只是這樣,就被你們認為,是個壞孩子嗎

所以他很羨慕,很羨慕他的好友──朝田渚


"吶,有沒有看到那個孩子,個性溫和,也很懂事呢"
"啊我知道,那孩子很聽媽媽的話,聽說和同學相處也不錯呢"
"啊咧~要是我家孩子有他那麼懂事就好了呢~畢竟那孩子是個關孩子呢"


和他的紅髮不同,渚君的髮色是溫和的水藍色,就連眼也和他銳利的金瞳相反,同樣是溫和的水藍
個性怎麼鬧也不會生氣,他都是笑笑,然後繼續像平常班和他人相處
明明是個男生,卻長得像女孩,就連氣息也也和女生差不多
然而就算如此,渚君在日常生活依然是那樣,對任何人都能溫和的對待,對任何事都能處是圓滑
渚君就是這麼一個柔和的存在
因為,渚君一直、一直都是這樣,如此溫柔,彷彿什麼事都能輕輕帶過,沒有任何煩惱,以及批評
所以他一直是這麼尊敬著渚君的

直到他看清渚君的面具後,他才如此將自己的定論打翻

那是他們還是一年級的時候
那時的他仍是一如往常地走進回家的小巷,手拿著最喜歡的草莓牛奶,打著襲擊不良學生順便拿走錢包的壞主意

「喔?那是...渚君?」拐個彎,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,是渚君。「啊咧,來嚇他一下好了」微微一笑,遵照心底頭浮起的主意,他靜聲,悄悄跟在渚君身後。然而跟著渚君沒多久,他卻發現了些不對勁。

渚君,臉色好像不太好......不是平常的微笑呢

平常在他的認知裡,渚君是個常常微笑的孩子,即使被人戲弄,他也總是微笑帶過。然而今天的渚君,臉上不帶一絲笑容,甚至有幾分沉寂與不安。

「......嘿!渚君!」沉默,業最後還是決定出聲,並自然的像是路過般走近渚君,當然這麼著實一嚇,本不知自己笨業跟蹤的渚自然是嚇了一跳。
「業、業君?!你、你怎麼在這?」拍拍胸口,安撫一下自己剛被驚嚇的情緒,渚無奈笑笑,詢問眼前的業。
「嘛~就路過啊~」拿起草莓牛奶吸個幾口,業看著渚勉強露出的笑容,心底的疑惑加大。「渚君,怎麼了嗎,臉色不太好呢」他這麼問著,然後看見渚眼底閃過的一絲沉寂。

不正常

「嘛,沒事呢!業君別擔心。」渚搔搔腦袋,如此笑著。然而那個過於免強的笑容在業眼裡卻是異常違和。
「......是嗎,好吧應該是我太擔心呢!」表現得不在意,業牽起渚的手,朝渚的家走去。
「咦?!業、業君,手......」
「怎麼了嗎」千著渚君的手,業故意笑笑。「渚君果然很像女生呢,那麼容易害羞」他邊走著,邊調戲著臉紅尷尬的渚。
「業又來了,每次都欺負我......」尷尬的單手摀住臉,渚的臉龐通紅,聲音無奈,但卻沒有硬聲拉開業牽著自己的手,任著對方帶著自己往前。「......吶,業君,真好呢,總是照著自己的想法往前」突然間,渚冒出了這句話。
「......才沒有呢」沉默數秒,他帶領著渚繼續走著,沒有回頭。「我一點也不值得羨慕喔!畢竟做的事總是被人否定嘛!」他勾起微笑,認真看著渚。「所以我很尊敬渚君呢,前方的路都沒有別人的否定呢!」

渚君,才是一直是他尊敬的人啊!因為他的路,是如此的平穩。

「......是嗎」微微一笑,渚達應,笑容柔和。「到了呢,業君謝謝你,送我回家」停下腳步,看著自家門牌,渚的笑容一直是那樣柔和的。

不對勁、不對勁

「好吧,那就明天見了呢!」忽略掉心底響起的聲音,業笑著,目送渚微笑向他揮手道別,隨後走進家中。

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

業感到很不安,他不知道為何如此不安
渚的笑容給了他不好的念頭

於是他沉默,在渚家對面,找個可以看到他家窗子的地方躲著,觀察。

「......是我搞錯了嗎?」時間已近傍晚,他等地有些不耐煩了。看著夕陽已經西下,澄黃即將被夜幕換上,業起身,準備離開。

或許是自己想太......

『框啷!!』
「?!!!」

他轉身,看見的是潮田家二樓破碎的玻璃。
還有,如果他的視力真的沒有錯的話,他看到的

───是被渚的母親拉扯頭髮的渚君。

那個瞬間,他愣住了,什麼都做不了,無法動彈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面露痛苦的渚君被他顏面扭曲的母親怒罵、嘶吼,以及渚的父親慌忙將渚君拉開,隨後兩位父母爭吵的情形。

然後他看見渚君走下樓,準備走到外面,大腦沒有多想,他立刻躲到渚君出來不會看到的轉角,看著渚君走出家門,面無表情,眼神空洞黯淡。

「......沒事的」他看到渚君眼神空洞,漾開微笑,說出的話傳進他的耳中。

......他都是怎樣看著渚君的?溫柔的?總是微笑的?無憂無慮的?溫柔的可以笑笑帶過一切?
他就這麼一直認為渚君是這樣?!!

「......白癡!」緊握的拳打在牆壁上,業的表情陰沉,神色猙獰,快步離開,噠噠的聲音在巷子傳開。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「齁~不是很厲害?說著什麼要把我打趴嗎?」一手拉著被高中生的衣領,另一手繼續朝高中生那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腫臉輝下一拳,傷痕滿布業的身軀,他的身旁全是被他幹掉打趴的高中生們。「說話啊蠢蛋!」微笑顯得恐怖,他的金瞳閃過狠戾,一拳落下。

他不能冷靜,不能冷靜!
自己一直以來到底都誤會了什麼!

一直認為渚君沒有什麼煩惱,是個一直常常微笑,什麼都不會傷到他的存在
認為渚君什麼都能笑笑帶過,什麼都不會被人否定的存在
一直認為渚君的溫柔不會讓他自己受到傷害,然後一直以為渚君真的什麼都順心如意!

他是白癡!他根本沒有看到渚君那張微笑下的悲哀!
渚君根本不是什麼都順心如意!他只是注重他人的想法而把自己的想法扼殺掉了不是嗎!
那麼這樣的自己,是憑什麼認為他沒有被否定過!
渚君,根本連被否定的路都沒有啊!
所以他只能笑著,看著一切繼續走到世界盡頭!
根本......連後路都沒有了啊......

揮下的拳停止落下,業的神情茫然。隨後他起身,身子搖搖晃晃,腦中混混沌沌。

好像有點不行了呢,也是,因為一時氣憤所以就找了二、三十個高中身打架什麼的...身體也不行了呢。

視線離地面前進了許多,業知道自己正在倒下

啊......自己真是個笨蛋

『業、業君!!──』

視線被黑色佔據,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倒下之前聽到熟悉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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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......」呻吟從口中發出,業微微睜開眼,眼前有些模糊。「這裡是......」視野逐漸清晰,他終於看清自己是在自己房間。

怎麼回事?他記得,他剛剛應該是在路上暈倒了才對,怎麼?

「啊!業君,你醒來了嗎?!」熟悉的溫和嗓音傳進耳中,有些不敢置信,業迅速朝著聲源看去,卻真的看見那抹水藍。「太好了,業君 看起來真的沒事了呢......」

渚君的表情放鬆,坐在自己身旁,微笑有點無奈。

「真是的,看到業君那個樣子還真是嚇到我了呢,還有你家鑰匙不要放在小水溝裡啊...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欸」有些無奈地笑說著,渚君的微笑依舊是業熟悉的那般溫柔、那般令他安心。

不行啊......眼眶真的覺得好燙......

「??!!業、業?怎、怎麼哭了?!!」視線中的渚君有些驚慌,趕忙抱住業的身軀,渚輕拍著業的背。「乖,業君,怎麼了嗎」
「......渚君,對不起。」
「咦?」

喉嚨什麼都無法吐出,業拼命忍住眼淚也才吐出這幾個字而已。
眼淚再次崩潰,業緊咬著口,試圖不讓嗚咽聲跑出,然而眼淚卻因此更加氾濫,染濕渚的衣領。

「......業君今天看到了,對吧。」一定的節奏輕拍著業的背部,渚的聲音響著,然而話語卻讓業的瞳孔收縮「我...在家的那些事。其實我那時剛好有看到業呢。」將業拉開,渚用指腹擦拭著業的眼淚,無奈笑笑。「沒關係的,那些我都不在意的,我習慣了。」
「騙人!」
「咦?」
「渚君騙人!」胡亂抹開眼淚,業衝著渚大吼「明明根本不想笑,卻總是為了使人安心而勉強露出笑容!總是顧慮別人的感受而把己的感覺扼殺掉!明明感覺很悲傷卻一直故意不去理會!不在意!這根本不是習慣!這只是你一直勉強自己罷了......」眼淚掉下,他看著渚錯愕的表情,滿心愧疚。「而我,一直一直尊敬著渚君,因為我看到的,一直是溫柔笑著,什麼都不在意,也沒有被人否定的渚君,災我眼中,渚君一直是個跟我這個壞孩子相反的乖孩子,可是,我現在才發現,自己錯了......」猛然緊抱著對方,他感受到對方的一震,眼淚更加氾濫。

對不起,我一直、一直以為渚君什麼都會順心如意,無憂無慮,不會自己這個被大家否定的壞孩子一樣,然後一直把渚君當作偶像尊敬。
可是卻忽略了,他也是人,不可能真的什麼都可以輕易放下,或沒有被否定過。

「......業君,謝謝你呢。」耳邊突然傳來一語,業疑惑,隨後自己被拉開,他看到渚君帶著微笑看著自己,眼底滿足。「我很感謝業君把我看的這麼仔細」渚說著,指腹再次輕輕擦拭著業的眼淚。「我承認,我的確一直把自己的想法丟在一旁,注重別人的想法,因為我不想別人因為我感到困擾,所以我一直壓抑著,當著大家眼中的乖寶寶。」
「渚君......」
「業君呢,在我眼裡,是個自由自在,不受拘束的存在,所以我也一直崇拜著業君。」微微歪頭,渚瞇眼,微笑如彎月。「業君在別人眼裡是個壞孩子沒關係,但在我眼裡,你是我的偶像,所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」手輕柔撫過業的髮絲,渚開口。「所以,不要哭了喔,業君。」


「......渚君是笨蛋」撇過臉,業微微鼓起頰,眼角帶著些許淚,臉色微紅。
「是~是~業君乖喔~」


那時就是如此,渚君依然陪伴著他
最後渚君還特別留下來,陪他度過一夜

這就是,他一直尊敬著的渚君。
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「業君,醒來了喔,要上課了」耳邊響起熟悉的嗓音,意識漸漸清晰,睜開雙眼,渚的笑臉在他眼前綻開。
「?~渚君跟我一起翹課嘛~那隻章魚的課又沒有那麼好聽~」有些耍賴的說,業懶懶站起,看著渚露出一臉無奈。
「不行呢,我功課沒有那麼好啊,還有業君都翹了五節課了,也該回教室了。」無奈說著,渚眼底忽然閃過一抹笑意,隨後迅速在業的唇上烙下一吻,微笑。「這樣可以回教室了嗎?」
「......渚君是白癡」迅速撇過頭,業感覺臉彷彿被灼燒一般,無法降溫。
「是~是~我們回教室吧!」牽起業的手,渚微笑,帶著他前往那間暗殺教室。

剛剛夢到了很好的夢呢......
業的視線看著那被牽起的手,微笑

這是他所崇拜、尊敬的渚君
也是,他愛慕著的渚君


───End.

______________________

後記+廢言:

槓我人生第一篇暗殺就獻給渚業了^///艸///^

雖然一定有角崩,不過說實在這幾乎可以成為少量渚業文中的奇葩(?

說實在這根本打出來一整個順手(#

原來我是個沉思派嗎/_>\(托腮

管他的反正都出來了/W   \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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